走马

一念之愚,千里之哀。

一个时隔很久并且完全跑题的成都场repo

我是一个不太适合听相声的人。特别是现场的相声。

因为我死板、无趣,又总爱装正经,怕尴尬。无法妥善的与人相处,也无法坦然的看待一些在我的概念里过分张扬的东西。所以我必须承认,相声的前半场,主持人不算太高明的的主持水准、过分密集的伦理哏、台下观众在我看来有些诡异的热情,都让我如坐针毡、哭笑不得。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苗王的上台才得以些许好转。

当然我对少爷们并没有什么成见,不过这也解释了苗王二人为什么红,而其他青年演员还是稚嫩难登大雅的原因。说到这里想起我们戏剧理论老师在提起苗王二人时称他们为“青年相声演员”,我第一次听得时候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“诶呦他们还青年呐”。不过老师指的是他们凭借《满腹经纶》走红的时候,而且在一众年近耄耋的上一代相声演员里,二位也的确称得上是“青年”了。不过苗老师这位“青年”长的稍微着急了一些。题外话题外话。

苗阜王声二位相声演员的走红,一部分原因归于他们表演形式的传统。郭德纲将相声再次带进大众视野之后,现代社会与传统曲艺融合带来的问题也很显著。过分现代化与过度创新造成相声既非洋也非古,无法吸引年轻人的关注也无法重拾老一代人对相声的喜爱。在有一个阶段,相声表演像是新社会的裹脚布,打着传统旗号,标榜着毫无意义的立新,又臭又长。所以有些相声演员吸引年轻人的方式变成了,荤段子。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很无耻的方式。我不否认在旧社会曲艺存在这样的表演方式,大庭广众讲荤段子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伤风败俗。可是将荤段子包裹以传统文化的名目堂而皇之的登上大雅之堂,这就十分的无耻了。

苗王的出现,一定程度上挽救了这种颓式。当然苗王也在小剧场讲荤段子,这是另一码事。苗王二位的难得之处,在于他们能在大雅之堂抖不俗而有料的包袱,不凭靠荤段子博人眼球。他们的相声,非常标准的按照传统相声的构造来组合,包袱爽利而响亮。相声表演并没有简单被他们赋予搞笑的含义,更多的是对于传统文化的发扬与传播。这一点在相声发展鱼龙混杂的当下,是十分难得的。

场面话似乎又说得多了,下面来说说爷和先生。

苗爷在我心里是一个有侠气也有匪气,古道热肠,有责任有担当,拎得清是非曲直,咽的下苦辣酸甜的人。作为青曲社的主心骨,他以一己之力带领众人走到如今。可以说没有他,便没有青曲社。而在台上的苗爷,是一个甘心装傻充愣的人。有一次两个人演出,苗爷说“我要是有一千万,还在这儿装疯卖傻啊。”说完两个人就都笑场了。其实我觉得这话挺对的。鲁迅先生说,喜剧是将人生无意义的东西撕碎给人看。对于相声,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讲,相声是人茶余饭后的消遣,是娱乐。但对于相声演员来讲,这是安身立命的行当,是理想。演员与观众对于相声二字定位的不同势必导致矛盾。不过这矛盾当然可调和,因为受损的永远是演员。这是顺理成章又无可奈何的事。苗爷采取的表演方式,是将自己的不体面撕碎了给观众看,使观众获得心理上的优越感从而产生笑料。这是书本理论上对于喜剧二字的解释,我一直觉得残忍而不可理解。为什么观众会通过获得优越感而使人发笑?但是从卓别林到憨豆先生,喜剧发展告诉我们确是是这样。所以我很佩服爷和先生,也佩服所有优秀的喜剧演员,他们有着对自己无比清醒而残酷的自我认知,却仍旧愿意将欢乐带给台下的观众。

再来说一下先生。我私心里对先生更敬重偏爱一些,所以落笔更为慎重,总担心才疏学浅辱没了。当然我又觉得,从我下笔的每一个字都是辱没了。王老师大概并不需要旁人为他著书立传,更无需什么分析评论。不过我既然写了,便只能勉强写下去。我更乐意从一个人而并非一个相声演员的角度去写王老师。王老师是一个很有趣的人,这是在我的概念里,一个人所能够拥有的最珍贵特质。他在日记里写雪夜的澡堂,写读过的书,写苗老师未出世的孩子,也在社交网络上吐一些愤世嫉俗又无伤大雅的槽。我几次在深夜里翻很多年前王老师的豆瓣,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。这个人啊,明事理,通古今,知深浅,偏又赤诚的像个孩子。他们红了以后,王老师用的一个手机壳上写“十有九输天下事,百无一可意中人。”我为他的通透感到无端的难过。世事无解,多得是无法用是非曲直对错黑白来解释的事。这一点王老师一定比未经世事的我明了的多。只是该如何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呢,我乐意听到王老师的答案,只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讲仍旧是未知的。

我的本意是写成都场的repo,写着写着就写到了别的地方去。发这一篇我很犹豫,一是我才疏学浅自不忍毁了二位角,二是我敏感脆弱听不得批评。但我又觉得,二位角自是在那里,我哪里可以称的上捧或毁?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学艺不精的尽我所能罢了。

最后,用苗王二位的话结束这篇价值不高的repo:说学逗唱子虚乌有,苦辣酸甜一笑了之。

共勉。


评论(1)

热度(2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